再次起身,唐显重新换上了往日里的吊儿郎当:“走吧,带你去鹤鸣峰大师兄那里。”
离开剑舞坪广场,曲径通幽,经过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,前方,山峰秀丽,灵气逼人。
远远望去,一道数千米长的瀑布正从一座灵峰垂落而下,白色匹练如银河倒挂,隆隆声响如天雷响彻,壮观而魅丽。
穿过瀑布,兜兜转转来到了一片秀丽的仙山深处,路上,古树参天,枝杈苍劲如蛇蟒,可以看到不少楼阁殿宇掩映在山林草木之间,非常和谐与自然。
古道两旁,有人工开辟的药田,种植着各种仙芝灵草,药香飘溢,沁人心脾,有专门的药童在负责培育和采摘。
行走了半刻钟后,嘈杂的吵骂声再次从远处传来,姜月清眉梢微挑,寻着声音的来源来到了一片建筑物前。
“滚!连萧睿师兄都敢得罪,我们这里不欢迎你!”
姜月清刚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,当即就已明了是怎么回事了,直接快步上前,穿过人群站在那又被欺负司徒洛身前,冷冷的盯着面前几人。
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唐显,抱臂靠在一棵古藤树的树梢上,静静地观察着姜月清的每一个举动。
“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玩意儿?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,小心吃不了兜着走!”一名身形健壮如牛的弟子向前迈了一步,目光不善的冲着姜月清大喝道。
姜月清嗤笑一声:“是哪家养的狗忘了拴绳,竟跑到这来狺狺狂吠。”此言一出,顿时惹的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频频发笑。
那名弟子顿时气急败坏,指着姜月清的鼻子破口大骂,道:“你个不长眼的东西,竟敢这般辱我,你可知道我是谁!”
姜月清极为嘲讽的笑了一声:“不过是某人养的一条忠犬罢了,还能吃了我不成?”
“你找死!”那名弟子彻底暴怒,扬起手掌向着姜月清的脸庞扇了过来,速度之快,根本没有时间躲闪。
但预料之中的巴掌声并未响起,再次睁眼,司徒洛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前,白皙如玉的手将那只巴掌死死攥住,而后狠狠甩开。
“滚!”
寒意迸射,让人不由得身体发颤。
“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,竟然还有这么刚的一面呀。”
“能忍则忍,不想招惹麻烦而已。”司徒洛扭了扭手腕,回头冲着姜月清淡然一笑。
“这是你们自找的!”那名身形健壮如牛的弟子咬牙切齿,体表竟有点点光华在流转。
很明显他已正式踏足仙道领域,修成一些玄法,可以使用与施展部分神通了。
“刷”
光华一闪,这名弟子如鬼魅一般扑上前来,快到极致,掌指间出现了金属的质感,如刀一般向着姜月清和司徒洛的脖子斩去。
他并未动用全力,因为在他看来,这一记足以让两人倒地不起。
“本事没多大还想替人,这小家伙也真会给我找麻烦。”远处那站在树杈上的唐显摇头轻叹。
而后化成一道银虹,出现在姜月清二人面前,竟直接探手“砰”的一声抓住了那名弟子的手腕。
“唐…唐显师兄?!”
那名弟子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,万万没想到唐显竟会在这里出现,想用力将手抽出,但却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一般,剧痛无比,难以甩脱。
“今日暂且饶你,下次再让我看到或者听到你恃强凌弱、欺辱同门,你知道后果。”
说罢,唐显像挥舞稻草人一般,直接将那名弟子给扔了出去。
“砰”
烟尘冲起,地面猛烈颤动了一下,那名弟子重重的砸落在地,体表上的点点光华全部散去,他惨叫一声,身体一阵抽搐,口中连连向外吐了好几口大血。
“带他下去疗伤,事后再让他到理事殿领三十鞭,长长记性。”唐显冲着周围人群吩咐道。
另一边,姜月清见司徒洛在这里,似乎并不是很受待见,下意识的“母爱泛滥”,没头没脑的冲他来了句:
“你待在这里日后指不定还要再受人欺负,这样吧,我在鹤鸣峰和大师兄住在一起,要不你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得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
姜月清楞了几秒,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推辞一番,没想到竟然答应的这么直接。
“你确定要带着他到鹤鸣峰住?大师兄那脾气,要是知道你擅作主张带着外人过去,恐怕要和你发飙啊。”唐显打着扇子溜到姜月清近前,轻声提醒道。
这事姜月清能不知道?可这话都说出口了,用不能再出尔反尔吧?
“想来大师兄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,应该会理解我的吧。”姜月清心中祈祷着。
…………
很快,姜月清和司徒洛就被唐显带着来到一座小山峰前,与一路上所见到的通天巨峰相比,确实可以用“小山峰”来形容。
山顶一木屋,桃树三两伴屋前,一条小溪穿旁过,溪外柳斜分。
没有琼楼与玉殿,一切看起来普通而简单,但却胜在清静与自然,安宁如世外净土。
此处便是鹤鸣峰,朱雀坛二十七峰之一,大师兄陈靖羽的道场。
来到山顶,推开老旧的房门,往里一瞧,所幸大师兄此时还没有回来,只是看着屋内最里的那张仅有四尺左右宽的床榻,姜月清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起来。
这么小的一张床,睡三人?岂不是要人挤着人睡?
“你们自己先收拾一下,我就先撤了哈,保重。”唐显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姜月清的肩膀,而后化成一道虚影从眼前消失不见。
晚上,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。
只见房间里头,陈靖羽大师兄正踩在床头上,以居高临下的目光对着二人骂骂咧咧。
弱鸡似的姜月清,卑微的抱着被子在角落里蹲着,旁边站着沉默寡言的白衣少年司徒洛。
“姓姜的混球,你好胆,老子是因为师尊那边发话了才勉强让你搬过来住,你倒好,这拖家带口的是几个意思?拿我这当收留所了吗?!”
“怎么就叫拖家带口了,司徒洛他是因为得罪萧睿,才被住处里的人给赶了出来,你好心收留他一下会死啊。”
姜月清抬起倔强的头颅,气鼓鼓的说道,殊不知自己正在某人那快要爆发的边缘疯狂试探。
“老子懒得跟你废话,现在,要么他滚你留下,要么你们两个一起滚,赶紧选!”
不容抗拒的语气,简直蛮横的要死,姜月清脑子一冲,当即起身抓着司徒洛就往门外走去:“蛮不讲理,你自己待着吧,我们走。”
话音刚落,陈靖羽立马从床头上跳了下来,挡在门前一把抓住姜月清的胳膊。
“你有病是吧?这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竟让你这般护着他,他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?和这种人扯上关系,别等哪天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“你少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司徒洛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,不然也不会总受人欺负了。”姜月清语气坚硬的为司徒洛辩解道。
“他是君子,我是小人?”闻言,陈靖羽嗤笑一声,松开姜月清的胳膊,转而一把攥住司徒洛的衣领,咬牙切齿道:
“皇朝走狗,老子警告你,不管你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姜混球,最好就此止步,不然老子我现在就废了你!”
“蛮不讲理的家伙,我们走,别在这住了。”姜月清深吸一口气,拉着司徒洛转身就走,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悲哀。
此时天空正下着蒙蒙细雨,空气湿冷,阵阵寒风迎面吹来,让本就瘦弱单薄的姜月清止不住瑟瑟发抖。
“其实你不必如此的。”司徒洛将身上的外袍披在姜月清身上,语气平淡道。
姜月清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:“我流浪街头惯了,没啥大不了的,倒是你,刚才大师兄说的那些,你别往心里去,就当是耳旁风,别太在意哈。”
司徒洛没有说话,但还是点了点头,两人沿着青石小道慢步行走,在经过一片竹林时发现了一间小竹屋。
小竹屋的内部空间并不算大,甚至可以用“狭小”来形容,而且空空荡荡,一眼扫去,别说是床了,就连张椅子都没有。
姜月清还算乐观,随便找了个角落就一屁股坐下,“虽然啥也没有,但好在可以遮风挡雨,总比在外挨寒受冻的强,今晚就先将就一下吧。”
司徒洛也是找了个角落坐下,没有多言,两人就这么度过了漫长的一夜,待到清晨,随之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之上,悠扬的钟声响彻昆仑四坛。
朝霞灿灿,如碎金一般洒落,沐浴在人的身上暖洋洋。
四坛区域,所有弟子熙熙攘攘,从四面八方向着剑舞坪广场汇集而来,有男有女,年龄最小的七八岁,面庞稚嫩,带着童真,最大的也有四五十岁,满脸沧桑。
昆仑山每天朝霞初升,所有弟子都必须到剑舞坪广场晨练、诵经与听道,姜月清也是早早就被司徒洛给拉了过来,排在人群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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